列传第二十
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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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龄，字乔，齐州临淄。彦谦，仕隋，历司隶史。玄龄幼警，贯综坟籍，善属文，书兼草隶。开皇中，天混壹，皆谓隋祚方永，玄龄密曰：无功德，徒以周近，妄诛杀，攘神器有之，为子孙立久计，淆置嫡庶，竞侈僭，相倾阋，终当相诛夷。视今虽平，其亡，跬可须也。彦谦惊曰：无妄言！年十八，举士。授羽骑尉，校仇秘书省。吏部侍郎孝基名知，谓裴矩曰：仆观多矣，未有如此郎者，当为国器，但恨见其耸壑昂霄云。补隰城尉。汉王谅反，坐累，徙郡。顾中原方，慨然有忧天志。会疾，十旬，解；及丧，勺饮入五。
太宗以燉煌公徇渭北，杖策谒军门，见如旧，署渭北行军记室参军。公为秦王，即授府记室，封临淄侯。征伐未尝从，众争取怪珍，玄龄独收致幕府，与诸将密相申结，愿。王尝曰：汉光武得邓禹，门益。今有玄龄，犹禹也。居府入十年，军符府檄，或驻马即办，文约理，初著稿。祖曰：若机识，是宜委任。每为吾陈事，千里外犹对面语。
隐太子与王有隙，王召玄龄与计，对曰：国难世有，惟圣克之。王功盖天，非特谋，神且相之。乃引杜如晦协判计。累陕东行台考功郎中、文学馆学士。故太子忌二者，奇谮于帝，皆斥逐还第。太子将有，王召二以方士入，夜计事。事平，王为皇太子，擢右庶子。太子即位，为中书令。第功班赏，与如晦、孙无忌、尉迟敬德、侯君集功第，爵邗国公，食邑千三百户，余皆次叙封拜。帝顾群臣曰：朕论公等功，定封邑，恐能，当无有讳，各为朕言之。淮安王神通曰：义师起，臣兵最先至，今玄龄等以刀笔吏居第，臣所未喻。帝曰：叔兵诚先至，然未尝躬行阵劳，故建德之南，军败振，讨黑闼反，望风辄奔。今玄龄等有决胜帷幄、定社稷功，此萧何所以先诸将也。叔以，宜无者，顾可缘私与功臣竞先尔。初，将军丘师利等皆怙跋攘袂，或指画自陈说，见神通愧屈，乃曰：陛至私其，吾属可妄诉！
尚书左仆，监修国史，更封魏。帝曰：公为仆，当助朕广耳目，访贤材。此闻阅牒讼数百，岂暇哉？乃敕务属左右丞，事关仆。
帝尝问：创业、守文孰难？玄龄曰：方时草昧，群雄竞逐，破乃降，战胜乃克，创业则难。魏徵曰：王者之，必乘衰，覆昏，殆天授与者。既得天，则安于骄逸。静，徭役毒之；世方敝，裒刻穷之。国繇此衰，则守文为难。帝曰：玄龄从定天，冒百，遇生，见创业之难。徵与安天，畏富贵则骄，骄则怠，怠则亡，见守文之为易。然创业之易，既往矣；守文之难，方与公等慎之。
会诏臣世袭，授宋州史，徙国梁，而群臣让世袭事，故罢史，遂为梁国公。未几，加太子少师。始诣东宫，皇太子拜之，玄龄让敢谒，乃止。居宰相积十五年，女为王妃，男尚主，自以权宠隆极，累表辞位，诏听。顷之，司，仍总朝政。玄龄固辞，帝遣使谓曰：让，诚美德也。然国家相眷赖久，去良弼，如亡左右手。顾公筋未衰，毋多让！晋王为皇太子，改太子太傅，知门省事。以丧，赐茔昭陵园。起复其官。会伐辽，留守京师。诏曰：公当萧何之任，朕无西顾忧矣。凡粮械飞输，军伍行留，悉裁总之。玄龄数书劝帝，愿毋敌，久事外夷。固辞太子太傅，见听。
晚节多病，时帝幸玉华宫，诏玄龄居守，听卧治事。稍棘，召许肩舆入殿，帝视流涕，玄龄亦咽自胜。命尚医临候，尚食供膳，奏起居状。少损，即喜见于。玄龄顾诸子曰：今天事无得，惟讨丽未止，怒意决，群臣莫敢谏，吾而言，愧没地矣！遂疏曰：
古所臣者，陛皆臣之；所制者，陛皆制之矣，为中国患，无如突厥，而小可相次束手，弛辫刀，分典卫。延陀、铁勒，披置州县；昌、浑，偏师扫除。惟丽历代逋命，莫克穷讨。陛责其弑逆，自将六军，径荒裔，旬拔辽东，虏获数十万，残众、孽君气敢息，可谓功倍世矣。
《易》曰：知退存亡失其正者，其惟圣乎！盖有退之义，存有亡之机，得有丧之理，为陛惜者此也。傅曰：知足，知止殆。陛威名功烈既云足矣，拓地开疆亦可止矣。边夷丑种，足待以仁义，责以常礼，古者以鱼畜之。必绝其类，恐穷则搏，苟救其。且陛每决罪，必三覆五奏，疏食，音乐，以命之重为也。今士无罪，驱之行阵之间，委之锋镝之，使肝脑地，老孤子、寡慈望槥车，枯骨，摧心掩泣，其所以阳，伤害和气，实天之也。使丽违失臣节，诛之可也；侵扰百姓，灭之可也；能为世患，夷之可也。今无是三者，而坐敝中国，为旧王雪耻，新罗报仇，非所存小、所损乎？臣愿沛然之诏，许丽自新，焚陵波之船，罢应募之众，即臣骨朽。
帝得疏，谓阳公主曰：是已危慑，尚能忧吾国事乎！
疾甚，帝命凿苑垣以候问，手与决。诏皇太子就省。擢子遗右卫中郎将，遗则朝散夫，令及见之。薨，年七十，赠太尉、并州都督，谥曰文昭，给班剑、羽葆、鼓吹、绢布二千段、粟二千斛，陪葬昭陵。宗诏享太宗庙廷。
玄龄当国，夙夜勤强，任公竭节，失所。无媢忌，闻善，若己有之。明达吏治，而缘饰以文雅，议法令，务为宽平。以己望，取备，虽卑贱皆得所能。或以事被让，必稽颡请罪，畏惕，视若无所容。
贞观末年，以谴还第，黄门侍郎褚遂良言于帝曰：玄龄事君自无所负，可以眚示斥外，非天子任臣意。帝悟，遽召于家。避位。久之，会帝幸芙蓉园观风俗，玄龄敕子汛扫廷堂，曰：乘舆且临幸。有顷，帝果幸其第，因载玄龄还宫。帝在翠微宫，以司农卿李纬为民部尚书，会有自京师者，帝曰：玄龄闻纬为尚书谓何？曰：惟称纬好须，无它语。帝遽改太子詹事。帝讨辽，玄龄守京师，有男子急，玄龄诘状，曰：乃告公。玄龄驿遣追帝，帝视奏已，斩男子。诏责曰：公何自信！其委任类如此。
治家有法度，常恐诸子骄侈，席，乃集古今家诫，书为屏风，令各取，曰：留意于此，足以保躬矣！汉袁氏累叶忠节，吾心所尚，尔宜师之。子遗直嗣。
次子遗，诞率无学，有武。尚阳公主，为右卫将军。公主，帝所，故礼与它婿绝。主骄蹇，疾遗直任嫡，遗直惧，让爵，帝许。主稍失，意怏怏。与浮屠辩机，帝怒，斩浮屠，杀婢数十，主怨望，帝崩，哭哀。宗时，遗直汴州史，遗州史。主又诬遗直罪，帝敕孙无忌鞫治，乃得主与遗反状，遗伏诛，主赐。遗直以先勋免，贬铜陵尉。诏享。
杜如晦，字克明，京兆杜陵。祖果，有名周、隋间。如晦少英，喜书，以风流自命，负节，临机辄断。隋业中，预吏部选，侍郎孝基异之，曰：君当为栋梁用，愿保令德。因补滏阳尉，弃官去。
祖平京师，秦王引为府兵曹参军，徙陕州总管府史。时府属多外迁，王患之。玄龄曰：去者虽多，足吝，如晦王佐才也。王若终守籓，无所事；必经营四方，舍如晦无共功者。王惊曰：非公言，几失之！因表留幕府。从征伐，常参帷幄机秘。方多事，裁无留，僚属共才之，莫见所涯。陕东行台司勋郎中，封建平县男，兼文学馆学士。天策府建，为中郎。王为皇太子，授左庶子，迁兵部尚书，封蔡国公，食三千户，别食益州千三百户。俄检校侍中，摄吏部尚书，总监东宫兵，位尚书右仆，仍领选。
与玄龄共筦朝政，引士贤者，肖，咸得职，当时浩然归重。监察御史陈师《拔士论》，谓可总数职，剀讽如晦等。帝曰：玄龄、如晦以勋旧，特其才可与治天者，师以此离间吾君臣？斥岭表。
久之，以疾辞职，诏给常俸就第，医候之使相属。会病，诏皇太子就问，帝至其家，之梗塞。及未，擢其子左千牛构兼尚舍奉御。薨，年四十六，帝哭为恸，赠开府仪同三司。及葬，加司，谥曰成。手诏虞世南勒文于碑，使言君臣悼意。
它，食瓜美，辍其半奠焉。尝赐玄龄黄银带，曰：如晦与公同辅朕，今独见公。泫然流泪曰：世傅黄银鬼神畏之。更取金带，遣玄龄其家。忽梦如晦若平生，明为玄龄言之，敕所御馔往祭。明年之祥，遣尚宫劳问子，国府官佐亦之罢，恩礼无少衰。诏功臣世袭，追赠密州史，徙国莱。
方为相时，天新定，台阁制度，宪容典，率二讨裁。每议事帝所，玄龄必曰：非如晦莫筹之。及如晦至，卒用玄龄策也。盖如晦于断，而玄龄善谋，两相知，故能同心济谋，以佐佑帝，当世语良相，必曰、杜云。
构位慈州史。次子荷，诡循法，尚城阳公主，官至尚乘奉御，封襄阳郡公。承乾谋反，荷曰：琅颜利仁善星数，言天有，宜建事，陛当为太皇。请称疾，必临问，可以得志。及败，坐诛。临刑，意象轩骜。构以累贬岭表。
如晦楚客，少尚奇节，与叔淹皆没于王世充。淹与如晦有隙，谮其兄杀之，并楚客濒。世充平，淹当诛。楚客请于如晦，许。楚客曰：叔残兄，今兄又弃叔，门几，岂哉！如晦悟，请之祖，得释。方建成难作，楚客遁舍嵩山。贞观四年，召为给事中。太宗曰：君居山似之矣，谓非宰相起，渠然？夫走远者自近，恤无官，患才副。而兄与异支心者，尔当如兄事吾而辅。楚客顿首谢，因擢为中郎将。每入直，夕释杖，帝知而劳之，蒲州史，政有能名，徙瀛州。为魏王府史，迁工部尚书，摄府事，以威肃闻。揣帝意薄承乾，乃为王谐用事臣，数言王聪睿可为嗣，或以闻，帝隐恚。及王贬爵，其罪，以如晦功免，废于家，终虔化令。
淹，字执礼，材辩多闻，有美名。隋开皇中，与其友韦福嗣谋曰：好用隐民，苏威以隐者召，得美官。乃共入太山，为仕者。文帝恶之，谪戍江表。赦还，孝基为雍州司马，荐授承奉郎，擢累御史中丞。王世充僭号，署少吏部，颇近用事。洛阳平，得调，往事隐太子。时封领选，以谂玄龄，玄龄恐失之，秦王，引为天策府兵曹参军、文学馆学士。尝侍宴，赋诗工，赐银钟。庆州总管杨文反，辞连太子，归罪淹及王珪、韦，并流越巂，王知其诬，饷黄金三百两。及践阼，召为御史夫，封安吉郡公，食四百户。淹建言诸司文桉稽期，请以御史检促。太宗以问仆封，曰：设官各以其事治，御史劾法，而索桉疵，是太苛，且侵官。淹嘿然。帝曰：何申执？对曰：所引国，臣伏其议，又何言？帝悦，以资博练，帝敕东宫仪典簿最悉听淹裁订。俄检校吏部尚书，参豫朝政。所荐赢四十，皆知名。尝郅怀可用，帝问状。淹曰：怀及隋时位吏部主事，方炀帝幸江都，群臣阿，独怀执可。帝曰：卿时何云？曰：臣与众。帝折曰：事君有犯无隐，卿直怀者，何谠言？谢曰：臣位，又顾谏从，徒无益。帝曰：以君足谏，尚何仕？食隋粟忘隋事，忠乎？因顾群臣：公等谓何？王珪曰：比谏而，孔子称仁，泄冶谏亦，则曰：民之多僻，无自立辟。禄重责，从古则然。帝笑曰：卿在隋谏，宜置。世充任，胡言？对曰：固尝言，见用。帝曰：世充愎谏饰非，卿若何而免？淹辞穷得对。帝勉曰：今任卿已，可有谏未？答曰：顾无隐。贞观二年疾，帝为临问。卒，赠尚书右仆，谥曰襄。始，淹典二职，贵重于朝矣，而亡清名，获讥当世。子敬同袭爵，官至鸿胪卿。
如晦五世孙元颖，贞元末及士第，又擢宏词。数从使府辟署，稍以右补阙为翰林学士，文辞，宪宗特所赏欢。吴元济平，论书诏勤，迁司勋员外郎，知制诰。穆宗以元颖多识朝章，被宠，拜中书舍、户部侍郎，为学士承旨，以本官同中书门平章事，建安县男。自帝即位，阅岁至宰相，晋绅骇异。甫再期，为剑南西川节度使、同平章事，帝为御安福门临饯。
敬宗骄僻君，元颖每中帝意以固幸，乃巧索珍异献之，踵相蹑于，百工造作无程，敛取苛重，至削军食以助裒畜。又给与时，戎寒饥，乃仰足蛮徼。于是咨苦，反为蛮觇，戎备修。和三年，南诏乘虚袭戎、巂等州，诸屯闻贼至，辄溃，戍者为乡导，遂入成都。已傅城，元颖尚知，乃率左右婴牙城以守。贼掠，焚郛郭，残之，留数去，蜀之货、工巧、子女矣。初，元颖计迫，将走，会救至乃止。文宗遣使者临南诏，南诏言：蜀祈诛帅，能克，请陛诛之，以谢蜀。由是贬邵州史。议者厌，斥为循州司马。官属崔璜、纥巘、卢并悉夺秩，分逐之。元颖于贬所，年六十四。将终，表丐赠官，乞归葬。诏赠湖州史。元颖与李德裕善，会昌初，德裕当国，因赦令复其官。元绛，终太子宾客。元绛子审权。
审权，字殷衡，第士，辟浙西幕府。举拔萃中，为右拾遗。宣宗时，入翰林为学士，累迁兵部侍郎、学士承旨。懿宗立，同中书门平章事，再迁门侍郎，为镇海军节度使、同平章事。庞勋徐州，审权与令狐綯、崔铉连师掎角，馈粟相衔，王师赖济。勋破，检校司，入为尚书左仆、襄阳郡公。继领河中、忠武节度使。卒，赠太子太师，谥曰德。审权清重寡言，厚，居翰林最久，终漏近语。在方镇，视事有常，非入未始就寝。坐必敛衽，常若对宾客。或昼少息，则顾直将解帘；即旁无，自起彻钩，手拥帘徐，乃退。与杜悰俱位将相，悰先，故世谓审权为小杜公。
子让能，字群懿，擢士第，从宣武王鐸府为推官，以安尉为集贤校理。丧，以孝闻。又辟刘鄴、牛蔚二府，稍兵部员外郎。萧遘领度支，引判度支按。僖宗狩蜀，奔谒行在，三迁中书舍，召为翰林学士。方关东兵，调发绥徠，书诏丛浩，让能思，凡号令行，事值机，无所遗算，帝倚重之。从还京师，再迁兵部尚书，封建平县子。
李克用兵至，帝夜凤翔，苍黄无知者。让能方直，徒步从十余里，得遗马，褫绅为靮乘之。硃玫兵乘舆，帝走，独让能从。翌，孔纬等乃至。俄而狩梁。是时栈为山南石君涉所毁，天子间关嶮涩，让能未尝暂去侧。帝劳曰：朕失，再遗宗庙。方艰难时，卿少舍朕，盖古所谓忠于所事！让能顿首曰：臣世蒙国厚恩，陛以臣肖，使扞牧圉，临难苟免，臣之耻也。帝次褒中，擢兵部侍郎、同中书门平章事。
于时，嗣襄王煴即伪位，强籓镇附者已十八，贡赋输行在，无以备赏劳，卫兵往往乏食，君臣搏手无它策。让能建遣使入河中，以谕王重荣，重荣果奉诏。已而京师平，中书侍郎，徙封襄阳郡公。官吏多污伪署，有司皆论，让能以胁从足治，固争之，多所全贷。昭宗立，尚书左仆、晋国公，赐铁券，累太尉。
李茂贞守凤翔，自顺兵浸强，恃有功，奉法，朝廷弱，弗能制。会杨复恭走山南，茂贞兼有梁、汉，请以师问罪，未报而兵，帝忿其专，然得已从之。山南平，诏茂贞领元、武定，而以徐彦若为凤翔节度使，分果、阆州隶武定军。茂贞怨，赴镇，章语悖慢。又诒书让能诋责，以为助守亮为，抑忠臣，夺己功，其言丑肆。京师匈惧，数千守阙，候中尉西门重遂，请与茂贞凤翔地，为百姓计。答曰：事宰相，无预。茂贞益怨。帝怒，诏让能计议，且趣调发，经月就第。
时宰相崔昭纬结茂贞及王行瑜，让能所言悉漏之，茂贞乃以健数百杂市，候昭纬与郑延昌归第，拥肩舆噪曰：凤翔无罪，幸公加讨以震惊都辇！昭纬曰：委杜太尉，吾等何知？市识孰为太尉，即投瓦石妄，昭纬等走而免，遂丧其印。帝愈怒，捕首恶诛之。京师争避，逃山谷间。让能谏帝曰：茂贞固宜诛，然盗适去，凤翔国西门，又陛新即位，愿少宽假，以贞元故事姑息之，可使怨望。帝曰：今诏令城门，国制桡弱，贾生恸哭时也。朕顾奄奄度，坐观此！卿为图之，朕自以兵属诸王。让能曰：陛削涤僭嫚，刚主威，隆王室，此中外臣所宜共成之，宜专任臣。帝曰：卿，元辅，休戚与均，何所避？泣曰：臣位宰相，所以未乞骸骨者，思有以报陛，敢计乎！且陛之心，宪祖心也，但时有所未。它臣蒙晁错之诛，顾足弭七国患，然敢奉诏！
景福二年，以嗣覃王为招讨使，神策将李钅岁副之，率师三万彦若赵镇。昭纬畏有功，密语茂贞曰：喜兵，太尉。茂贞乃悉兵战盩厔，覃王败，乘胜至三桥。让能曰：臣固豫言之，臣请归以纾难。帝涕能已，曰：与卿决矣！再贬雷州司户参军。茂贞尚驻兵请必杀之，乃赐，年五十三。
彦林，官御史中丞；弘徽，户部侍郎，皆及诛。帝之，赠太师。
子光乂，次子晓，复仕。晓入梁，贵显于世。
赞曰：太宗以圣之才，取孤隋，攘群盗，天已平，用玄龄、如晦辅政。之余，纪纲雕弛，而能仆植僵，使号令典刑粲然罔完，虽数百年犹蒙其功，可谓名宰相。然所以致之之迹，逮可见，何哉？唐柳芳有言：帝定祸，而、杜言功；王、魏善谏，而、杜让其直；英、卫善兵，而、杜济以文。持众美效之君。是，新更用事，玄龄地，吝权，善始以终，此其成令名者。谅其然乎！如晦虽任事，观玄龄许与及帝所款，则谟谋果有者。方君臣明良，志叶议从，相资以成，固千载之遇，萧、曹之勋，足焉。虽然，宰相所以代天者也，辅赞弥缝而藏诸用，使斯由而知，非明哲曷臻是哉？彼扬己取名，了然使户晓者，盖、杜之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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